鬼工啾 (接稿)

头像是稿,画师ID: dumulin761

【力绝/绝力】《驰骋之心》

  环绕圣坛的本是精美的石雕建筑,可惜不久前的几个入侵者破坏了这里,最终沦落为如今倍显颓败的状态;不过,那座具备治疗奇效的硕大的红玛瑙光芒不褪,依然灼灼地散发彤红的色彩;坠入池塘的碎石貌似破坏了整个景致,但清新的荷花依然以其固有的美丽姿态向这个世界献上舞姿,亭亭立于废墟间的竟是别样的风味。

  唯独有些突兀的黄色调,则属于一位体型庞大的机车战士。

  力元霸拥有巨大的挖斗形状的手,可移山石、可掘乔木,此刻却在漫不经心地拨弄几块滑溜溜的石头。他喃喃念叨着什么,双手内盛放的卵石数量总在不断变化,升降不定的两掌酷似晃动着追求平衡点的天平两侧。有时,力元霸会将一只手举过头顶,若有所思地盯向小幅度收放着的铲斗。

  追逐嬉闹的两只小兔子跳过最高一级的石阶,就看见了那个黄澄澄的大家伙。一只兔兔大胆地靠近试探,先是谨慎地缩小距离,随后壮着胆子环绕大高个飞跑上好几圈。力元霸或许是倦了,他放下全部石头,摊开双手仰面靠向倾塌的石柱,同时也在打量身边的那个小家伙。

  诞生于机兽世界的他们,都不具备丰富的面部表情,然而还是有各种微妙的方式能够在彼此间传递情感与思绪。上前探问的小兔基本确定自己不会受伤,于是在更加放松的观察后它看准了某处舒服的落脚点,索性躬身一蹦,跳上力元霸的机身,蜷起圆鼓鼓的小身躯做了个临时的窝。

  另一只兔子锁定了同样的位置。为了抢夺地盘,它毫不客气地猛跺两条后腿,试图以此威吓伙伴。抢占先机的小家伙可不会轻易示弱,它以相同的方式表达怒气,把机车战士的腿甲踩得“咣咣”直响。

  温柔的大力士笑劝他们不该吵架。力元霸小心地捧起膝盖上那只,又拢过急得跳脚的另一只,把他们分别托在双手中:

  “这下,大家都能坐得舒服了!”

  原来,铲斗内部才是真正的“风水宝地”。悠然自得的两只小兔攀上挖斗的至高点,朝着来时的方向呼唤更多的朋友。小动物们发现这个黄色铠甲的大个子原来挺温和的,应声跑来后个个挤在力元霸的脚边,可怜巴巴地轻哼着;就连翱翔于天空中的鸟儿也注意到了,于是陆续假装长途飞行后累得晕倒,摇摇晃晃地栽进他的手心。

  力元霸可不忍心拆穿他们的可爱演技。他憨笑着费尽心思地保持两掌上方的秩序,尽可能保证他们免受摔落或推挤的伤害。

  手捧这群小家伙的同时,力元霸再次得以从高处俯瞰整座森林。碧空之下,岿然不动的葱翠树林仿佛挺立的绿衣巨人,共同守望这座宁静祥和的广袤家园;偶有起风的时分,绿莹莹的波纹翻滚过眼前无边无际的翠色海洋,独属于绿叶和泥土的香气与温暖便会扑面而来。

  养育并历练了绝地轰的圣骑森林,就是这样的宝地啊!

  想起仍未完成的“默契练习”,力元霸倍感可惜。他的臂伤中途复发,合击绝技的排练暂时中断。绝地轰表示需要对单体招式稍加复习,护送大家回到这里后,他独自驱车返回那片干涸的河床;逆风旋升到森林的上方侦查敌情,以防再有盗取红玛瑙的敌人出现;飞摩轮也是个坐不住的,原本共同守在红玛瑙附近,突然被几只叽喳的鸟儿吸引了注意力,没等力元霸反应过来就一道烟冲了出去。

  既然是要一起练习合击技能的,那么在这之前,他应该更深入地了解同伴的战术和习惯。

  力元霸决定前去绝地轰汇合。

  沿着记忆中的路线慢慢靠近,来自地面的“咚咚”震颤越发清晰了。很快,那个鲜明的军绿色高大身躯便出现在眼前。

  对于大部分战士来说,战锤的使用方式充满了滞重感。绝地轰目前所练习的,却是某种更为灵活的招式。这套动作与先前所见的战斗方式完全不同,练习难度更是高了不少。

  不止一次地,绝地轰错过接锤的时机,节奏混乱的手仅仅拨到了锤柄的根部,导致未被接住的重器沉闷地砸向地面。末了,武者以另一只锤撑起身体的全部重量,无奈地看向地上那把脱手的战锤。

  力元霸当然不会开口挖苦,不过心里还是替这位新伙伴担忧:以目前这种状态参战的话,别说击退敌人,不砸到自己就不错了。

  小动物们也好奇地聚来围观,个个想弄清楚绝地轰究竟在做什么。森林居民们难得地安静下来,乖巧地默默注视着习武的大块头。力元霸原本只想在旁安静地观看,硬是被凑热闹的这些小家伙当成了观众席。这下可好,他更不敢随便动弹了。

  绝地轰全无就此放弃的意思。捡回武器后他稍作停顿,似在思考。随后,这名森林的守护者再次把武器高举过头顶,双脚前后分立,重新架好起势。

  力元霸暗自揣测,此时绝地轰的那双冰蓝眼中的楔轮,肯定正以惊人的速度飞旋着。

  无声号令传至训练场地,一根流星锤被抛向空中。绝地轰转身前进,手中另一只锤挥舞着形成范围性的保护,空闲的手重新接住落下的武器。紧接着他倒地翻身,双锤分别在扭身半周的间歇依次抛起,又先后被稳当地握回手心。

  这位机车战士没有着急站直,而是在稳定重心后弯腰躲过假想中的进攻,同时将双锤挥动于压低的背部,高速的旋转动作不容对手有半点偷袭的想法。绝地轰挺直上半身,右手从背后顺势丢出回旋的流星锤,随后整条手臂迅速挪至身体前方,夹住锤柄,迅捷的前滚翻之后武器再度抛起,回到掌中。

  绝地轰的动作越来越快。他以右手中的武器压住旋转的左锤,扭腕挑起锤柄,两副武器便被合握在身体右侧。接着,他又向空中甩出一把流星锤,剩下的那柄坠向背后,由左手牢牢抓住。右手接回重锤的一刹那,武者俯身旋转,以右腿为轴蹬出左脚,整个上半身倾斜于地旋转了三百六十度。

  如果从旁观察,也许你会觉得,这个蠢笨的绿家伙始终在暴露浑身上下的弱点。殊不知,真到了面前,随时会从不经意的方向冲来的流星锤,早在敌人能够瞄准之前将其砸得皮开铁绽。

  忽然,一只淘气的小兔子大胆地横穿而去。力元霸当即就要扑去营救,却见绝地轰向前翻滚,灵活地单手抱起捣乱的小家伙,另一只手随后接住从空中落下的流星锤。

  圣骑森林的守护者半跪于地,左手将淘气包搂在腰间,右手并持交叉的双锤猛然伸直发力,震出的气流横扫面前的草地,恰巧朝着力元霸的所在而去。大力士顿觉威风阵阵,急忙扶稳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动物。

  整套动作一气呵成。围观的小可爱们欢呼着,跑出灌木丛乐颠颠地围绕在大家的守护者身边,热热闹闹地表达祝贺。绝地轰将那个捣蛋鬼轻轻放下,朝着力元霸藏身的方向招了招手。

  黄色的大高个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,却被横卧面前的树枝撞到眼睛。他疼得立刻抬手想捂住面部,过于宽大的铲状手掌竟又卡在头顶的枝桠之间。因为不好当着绝地轰的面粗暴地扯断树枝,力元霸只得小幅度挣扎着,尝试无果后尴尬地举着胳膊僵在那里,进退不得。

  对方并未多言,只是强忍着笑走来帮忙,挪开碍事的枝杈。绝地轰扶着力元霸没有受伤的左侧肩膀,邀其看向周围欢呼雀跃的可爱动物们:

  “看来,大家都很喜欢你。也就是说,整座圣骑森林,都已经承认你了!”

 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两副斗形的手,力元霸叹息道:

  “即便了解过你的各种作战风格,我还是不懂,如何才能最好地配合你使出‘寂地沙尘暴’。”

  绝地轰也同样希望能够早日完成合击绝技。他发现,力元霸的疲倦状态使得本就蒙尘的铠甲更晦暗了,便突然有了主意:

  “我看,今晚的天气应该会很好。这样吧,等到月上梢头的时分,我带你去森林的别处看看。”

  “哦? 你是说,有更好的锻炼默契的方法?”

  “我师父曾说,‘只习武,不玩耍,聪明孩子也变傻’。从接好断臂之后,你就一直没有停歇,这样其实是非常不利于恢复的。哪怕真的急于练习合击技能,也得循序渐进。”绝地轰耐心地解释着,“我从小就特别喜欢夜深人静的时候,奔驰在圣殿遗迹的石板路上。短暂的放松,或许能获得更大的益处。”

  力元霸想了想:“不过,我的履带跑不快,恐怕要拖后腿了。”

  “放心! 速度的事情,尽管交给我。”

  夜色降临后,两名机车战士沿着凹凸不平的黄土路缓缓前行。绝地轰所说的最终目的地,原来是一座很长的斜坡。坡道底端与彼岸的平台隔着漆黑的峡谷遥遥相望,但若从顶端加速驶下,依然足以翻越那道鸿沟。

  绝地轰自己早就跑熟了这片地带。不过,看了看力元霸的机体结构,他问道:“你的减震器,承受得了落地时的冲击吗?”

  “这不是还有红玛瑙呢!”力元霸笑说。

  绝地轰乐得直摇头:

  “我小的时候,有次摔倒在废墟的夹缝里,刚接上断腿的第二天就说了同样的话。师父听后又气又笑,点着我的脑瓜训我是个‘好了伤疤忘了疼’的熊孩子。原来,你也彼此彼此!”

  两名机车战士相视大笑,随后变形收缩为车辆形态。

  在圣骑森林长大的开路者率先出发,阵阵引擎轰鸣中他加速冲下,飞跃深谷的快感还是同从前一模一样;他的新伙伴紧随其后,虽在聆听教学的阶段稍显保守,实战效果却毫不逊色,也同样成功地翻越了那条峡谷。

  曾经居住在森林中的机车族先辈,大概花了不少心血才建成复杂多样的桥梁与拱门。如今,它们都已成为令大家空留缅怀和遐想的残破遗址,尤其在月夜的微光中宛如再披上一层朦胧沉睡的神秘面纱。

  绝地轰在前面带路,早把路线熟记于心的他总能敏捷避开挡路的树木和石墩;力元霸心思细腻,始终可以追随引路者的节奏适应地形,在清爽凉风的吹拂下尽情享受疾驰的快乐。

  这名越野车战士的车型轴距偏小,因此他的急转弯性能相当卓越。一块巨大的山石拦住去路,他便转向斜行,纵身跃向路旁的陡峭山崖。顺着被风化作用磨得近乎平滑的峭壁,绝地轰凭借超强的轮胎抓地力,牢牢附在岩壁上绕过障碍。

  他忽然想到,力元霸的履带没法完成刚才那套动作,于是朝后大喊:

  “嘿! 这边有——”

  “闪开点咯,朋友!”

  等到绝地轰听清对方的声音,暗黄的车身已经冲进视野。力元霸非但没有减速,还在即将撞向拦路石的霎那间完成变形。强有力的双掌推向前方,轻而易举地将山石击碎,硕大的铲斗在二次变形时从路面横扫而过,恰巧将挡道的石头碎块推向路旁。

  “喔嚯!”

  绿色越野车折回正道后绕地一周,四驱轮卷起大片灰色的烟尘,以表对朋友的惊叹。

  树林的密度略有缩减,随着更多高大的乔木被甩在身后,当空高挂的一轮皓月呈现在他们眼前。

  “真漂亮的满月! ”力元霸感慨道,“洛洛说过,在晴朗的月圆之夜,火雷霆的招式能够发挥出最大威力。以后遇到夜间作战的话,我希望,他始终能得到这样一轮皎月的眷顾!”

  有关未曾谋面的那些机车战士以及机战王的情况,绝地轰已听力元霸略说一二。奔驰在石头遗迹铺就的路上,他试图纠正:

  “力元霸,如果真的想替朋友们祈福,你是不是应该这样说:‘祝愿大家在不久的将来,再也不必为战火而烦忧,所有人都可以自由地驰骋在明朗的月夜之下!’”

  是啊! 力元霸转念一想,如果不再需要整日提防猛兽族的侵袭,不再需要成天操心机车族的矛盾,不再需要参与毫无意义的争斗……这世界上,就会有更少的伤亡和别离,就不再有险些丢掉一整条胳膊的战士,不再有痛苦地失去至亲的同胞……

  他的视线转向那位来自圣骑森林的新搭档。越野车的轮眉白天看去是黑色的,不过到了晚上,苍白的月光就会在轮胎上方勾勒出亮闪闪的弧形。

  等到合击绝技“寂地沙尘暴”练成,他们应该就能向这样美好的日子迈进一大步!

  一抹奔腾的黑紫色忽然出现在道路前方。

  力元霸暗自庆幸反应及时,因为就在他变道的刹那,灼热的激光利爪擦身而过。未能得逞的冰狼兽扭身丢出飞镖,绝地轰立即改变形态唤出武器,及时延展的流星锤成功弹开暗器。

  夜间森林中的阴暗环境不巧地掩蔽了敌人的身形,越来越多的四足黑影狂奔于道路两侧的深色树干间。来犯者三三两两闯入主干道,倚仗速度优势跑在前面,不经意间他们已转身袭来。要是迎面撞上,恐怕能造成不亚于同等体积导弹的威力,而那些数不清的猩红眼睛更是酷似定时炸弹上闪耀的倒计时的数字。

  力元霸正准备就地迎战,却被恢复越野车造型的绝地轰喊住:

  “跟上我,千万别停! 此处崎岖低洼,我们留下也只会沦为瓮中鳖!”

  圣骑森林的守护者决定另辟蹊径。林间各种道路均未设置护栏,于是绝地轰快速敲定临时线路,选择在某些弯道径直冲出山崖,多次带领力元霸降落在较低处的另一条路上。

  奈何地面型的冰狼兽更快,他们穷追不舍,很快发现一长段的石桥坐落前方,便在率先抵达后破坏桥面,企图让两辆车坠落山崖。

  绝地轰叮嘱伙伴务必跟紧,颠簸着冲过四分五裂的断桥;力元霸险些没能通过,不过他在驰行途中展开机身,借助变形时的惯性将自身向前甩动,以手部宽大的铲斗支撑跳跃,顺利翻过最后一截垮塌的石桥。

  在这之后,两位机车战士不能继续行驶了,因为面前还有更多敌人等候于此。

  高举双锤的绝地轰旋转攻来,白天练成的那套动作果真派上了大用场。掉以轻心的冰狼兽被迷惑了,在那套新奇的锤法前纷纷败下阵来。遭到击杀的敌人机身消散,化作闪烁着数码光斑的淡蓝色光球。它们纷纷追上越野车战士的动作,随他环绕半空。在敌人看来,那根本不是普通的能量吸收,竟更似常伴于这位战锤之神左右的不朽魂魄。

  另一边,让袭击者感到奇怪的是,力元霸的准度低得出奇,屡次攻击都只是擦过对手,反倒捶得地面上全是裂痕密布的大坑。机车战士被逼到角落里,他的机体随着喘息声的节奏小幅度上下晃动,似乎陷入了疲惫状态。

  包围力元霸的几个敌人得意地准备发动致命一击。忽然,大力士以双掌震地使出绝招。“泰山陨石坠”使得殷红的地缝遍布脚下,没有飞行能力的低级冰狼兽一个个陷了进去。攒聚而成的石球尺寸更是无比庞大,并且这颗熔岩球没有从天直降,而是倾斜着粗暴地冲向地表,无法挣脱的敌人最终悉数葬身于这波山崩地裂的扫荡之中。

  埋伏在力元霸头顶的一只冰狼兽静待时机,见那个机车族大块头的招式告一段落便悄声跃下山崖,俯冲袭来。力元霸却早有准备,头也不抬便猛合双掌于头顶,牢牢钳住偷袭者的脑袋。他挥臂向前一扔,绝地轰转身攻来,双锤狠狠将狼形机甲的头部砸向地面。

  “力元霸,当心头顶!”

  他们同时抬头望去,只见皎月映衬下,似有大量巨型蝙蝠振翅滑翔。等级更高的冰狼兽盘旋于半空,酝酿着新一轮空袭火力。

  幸运的是,螺旋桨的轰鸣响声中,橙白两色的一道疾影划过夜空。直升机的前端首先变形展开,双腿直踹那个带头冲锋的冰狼兽的软肋;随后伸展的两只手立即握住剑柄,长刃于挥砍的瞬间弹射而出,精准地刺穿另外两个猛兽族机甲的躯干。地面上的两名机车战士看到,逆风旋的身形恰巧从圆月的正前方闪过,其手中的武器由月色蒙上一层更为凛冽的锋利寒光。

  看到援军这般势不可挡,仅剩的最后一队偷窃者识趣地撤出圣骑森林的地盘。

  “你们没事吧?”逆风旋沉重地降落下来,马上赶去查看朋友们的情况。

  绝地轰抖抖身上的尘土,轻松地笑说:“不知好歹的小喽啰罢了。”

  还是没能适应林间地形的飞摩轮最后赶来。他一到场,就吵吵嚷嚷地跑去检查力元霸的伤势。绕着大个子的身边左看右看,确认无碍后,飞摩轮兴奋地振臂高呼:

  “刚才,从山上传来那——么强烈的震动,我隔着好远的距离就感觉到啦! 力元霸,你们是不是,已经练成‘寂地沙尘暴’了?”

  “糟糕! 合击绝技!”

  力元霸惊呼一声,有些懊悔地扶着后脑勺,垂头道:

  “方才战斗的时候,我完全没想起来!”

  绝地轰朗声大笑,胸前的照灯富有节奏地闪烁着:

  “除了合击技能,我们能共同完成的事情,还有很多!”

 

-THE END-

 

【参考素材】

  1. 2016年欧洲艺术体操锦标赛个人全能赛,冠军得主Yana Kudryavtseva,棒操;

  2. 《Sayonara Wild Hearts (再见狂野之心)》,关卡《Dead of Night》;

  3. Hyun’s Dojo官方跨站联合作品《The Great Invasion》,角色 Gyro (作者:Jan)、Hue (作者:SJT15) 片段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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